【太白双秀】水云游(上)

小的时候还没有太白双秀这个概念。若是小时候的独孤若虚和公孙剑,打死都不会相信最后他们居然成了这么个关系。

独孤若虚是有礼的小公子,而公孙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闹得太白上上下下鸡飞狗跳。独孤家是太白门派的权威一脉,独孤若虚自然是要拜在太白门下的。

在独孤若虚拜入太白之前,公孙剑就已经是太白弟子了,并且是这届弟子中的大师兄。独孤若虚记得父母曾同他提起过那公孙剑,公孙剑比他大不了多少,因某些机缘被掌门收入太白。

得知师父收了个二徒弟,身为大师兄的公孙剑自然要好好打个招呼,给个下马威。一想到多了个欺负的对象,跑腿的好手,公孙剑就喜上眉梢。

独孤若虚正背着一个小背囊走进太白山门时,就看见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凉风,带起的雪花不禁让他眯了眯眼。

公孙剑乐颠颠地来到了独孤若虚跟前,正打算张口,却有些怔然地没说话。独孤若虚冷冷地看着他,一双薄唇抿得死紧,看样子压根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公孙剑皱起了眉。

这个小师弟,一身简洁好看整齐的太白校服,柔顺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披在肩上,手里抓着配剑,没什么表情地立在风雪之中,很酷,很帅,很拽。

反观公孙剑,一身滚了脏雪的皱巴巴脏兮兮的校服,发冠歪的,脸是脏的,配剑随便东扭西歪地插在腰带里,活脱脱一个白毛野怪。

而且,独孤若虚还比公孙剑高。公孙剑需要微微抬起下巴看他。

“你就是独孤若虚?”

“你就是公孙剑?”

两人眼一对上,开打。不是什么剑客间的切磋,完全是小孩子掐架,在地上摸爬滚打,扭作一团。

最后风掌门和独孤大侠商议完事情归来,只看见两个小猴子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配剑东一把西一把。

赶忙拉开,两个小屁孩都愤愤地瞪着对方。

独孤大侠忙抽出手帕,在独孤若虚脸上乱抹一气,“你怎的跟公孙师兄打起来了?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样被你娘看见了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公孙剑心头一紧。“……”他甩了甩头,若是独孤若虚这时告状,保不齐他会被掌门怎么责罚,一想到这,他不禁对独孤若虚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可独孤若虚没说什么,他只是任由父亲给他擦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公孙剑,眼神看不出情绪。公孙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而独孤若虚最后只是高冷地瞟他一眼,扭过头去,派头跟玉皇大帝似的,公孙剑一口气没提上来,给他气得七窍生烟。

“小孩子打打架,促进感情,强身健体,也不是坏事。”风掌门笑呵呵地拂了一把胡子。

“谁要跟他促进感情。”两人意见格外地一致。

公孙剑很苦恼。他居然和独孤若虚分到了一个宿舍。而且在他踩着独孤若虚的桌案凶神恶煞地说“我,叫公孙剑,是太白的大佬,太白我罩的,你以后最好给我放尊敬点。知道没?”时独孤若虚居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抬了抬眼皮看他,就扭头出门了,搞得公孙剑很尴尬,呆呆地看着独孤若虚出门,他那只脚踩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难道是因为那日打架被长辈制止,最终没能分成胜负,所以他那天的下马威没给下成?

一心想将独孤若虚发展成小弟的公孙剑成日头疼,可独孤若虚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啥干啥,饭吃得饱,觉睡得香,剑练得好,活得那叫一个潇洒。

公孙剑看不下去了。

他一脚横在独孤若虚的被褥上不让他躺下,用手指着他:“你,同我打一架。”

独孤若虚斜了他一眼:“不打。”

“为什么?”公孙剑问。

独孤若虚用毛巾擦了擦未干的头发。“懒得跟你打,理由可满意?”

满意才有鬼了。公孙剑翻了个大白眼,“你这算什么理由?”

可独孤若虚没有和他废话的打算:“你到底从不从我床上下来?”

公孙剑嘚瑟地伸伸小短腿:“你到底跟不跟我打架?”

独孤目不斜视地重重躺上了床,差点没把公孙剑的小狗腿压断,疼得公孙剑嗷嗷大叫。

算了,公孙剑有些垂头丧气地承认了他完全不够独孤若虚来的。公孙剑觉得自己大概是上辈子跟他有杀父之仇。当时师父说不久将有试剑大会,将正式招收一批弟子,此后太白就热闹了。当然,试剑大会之后便会有迎新会,他们弟子二人就负责帮手这迎新会。公孙剑觉着这是个和解的好机会,于是他成日跟在独孤若虚后献殷勤,就差一条尾巴摇来晃去了。

独孤若虚给梯子钉钉子,公孙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边拿了彩带来。独孤若虚斜睨他一眼,转过身去。公孙剑“踏踏”地爬上梯子要挂彩带,“那个,独孤师弟啊……”独孤若虚回过头来,惊讶地伸出手:“小——”

公孙剑从散架了的梯子下爬出来,一边咳着灰尘一边骂:“你怎么不提早告诉我这是把坏梯子?”

“你问我了?”独孤若虚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转身走了。

公孙剑挠了挠头,这才发现,他又惹独孤师弟生气了。

此后他更勤奋地跟着独孤若虚。

“你要干嘛?”无论独孤若虚再怎么酷帅拽,也受不了公孙剑连上茅房都跟着他。

公孙剑腆着张脸:“师弟弟~”看见独孤若虚一脸吞了狗屎的表情,他笑得更欢了,“你就别同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独孤若虚脸上仍是没好气。公孙剑连忙抓住他的手:“师弟弟~你若是不答应,以后我都这么缠着你。”

独孤若虚嫌恶,忙不迭地点头:“行行行我不生气你麻溜滚吧。”

“既然你原谅我,不如我们做一个友情的见证,可好?”

独孤若虚急着解手,努力地保持脸上礼貌的笑容:“什么友情见证,快些做来好吗?”

“同我……”公孙剑神神秘秘地竖起一只手指,“打一架。”

独孤若虚脸一黑,一脚把他踢飞,公孙剑连着滚了十八个跟头才停下,师伯一脸无奈地把他一把提起来,冷声道:“你是嫌你师叔衣裳洗得还不够辛苦吗?”

公孙剑委屈着一张小脸,“师伯,你说独孤若虚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从了我呀?为什么呀?”

师伯挠了挠头,他忽然觉着事态略严重。

试剑大会如约而至,独孤若虚和公孙剑趴在山头围观。公孙剑一想到自己即将多无数个小跟班儿,他就高兴地不得了。独孤若虚白他一眼。公孙剑回敬一眼。结果两人互相翻白眼翻得不亦乐乎。风掌门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趴在高大山门上的两个互翻白眼的熊孩子,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们。

“你,即将失宠。”小小的公孙剑伸手一板一眼,很是嘚瑟。

“嘁。”小小的独孤若虚嗤笑一声。

试剑大会一切都很顺利,不过后来出现了一对奇怪的衣衫褴褛的兄妹,三推四组,那哥哥最终离开了,那小女娃一边哭一边拜了师。

试剑大会一般是挑本就有一定底子一定资质的弟子的,这小女娃却完全什么都不晓得,是破格录入。迎新会上,那小女娃仍是哭哭啼啼的,饶是公孙剑这么爱欺负人的混世魔王都有些看不过去,便给她拿了块糕点:“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小女娃一边抹眼泪一边抬头,“我叫……江婉儿……”

“江婉儿吗,好名字。”公孙剑还未接话,反倒是独孤若虚开口了。公孙剑有些诧异,按他的性子不是早该教训这江婉儿闭嘴沉默是金哭个屁了么,竟然说话如此温柔。

江婉儿愣了愣,打了个哭嗝,“是,是吗?”

独孤若虚轻轻地笑起来,将糕点递过去:“嗯,是的。”他笑起来竟让公孙剑都看得有点呆,这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手里的糕点拿走了,立刻犯了个白眼。

江婉儿接过糕点,情绪终于有稳定下来的迹象了。

公孙剑撇着嘴,这货还真是会抢风头。他忙按住江婉儿的肩膀:“婉儿师妹,你好,我是公孙剑,你们的大师兄。虽然说别了亲人拜师学艺是有些令人难过,但是太白就是你们的新家,这里每个人都特别特别好,这可是我亲身体验的哟……”

一直听着公孙剑叨叨的独孤若虚没说话,只是感觉有异地抬眼看了看公孙剑。

“嗯。”江婉儿吃了口糕点,扬唇笑了笑。

然后公孙剑给每个新弟子都发了小木剑,又认识了每个人,都做了一番嘱咐。发到江婉儿时,他话尤其地多,也不知怎么的就说了个没完。独孤若虚也分担了一半的工作,公孙剑原本以为他是只对女孩子温和有礼,但其实他对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

除了他。公孙剑就不服了。

晚上独孤若虚洗漱完回房,看见公孙剑躺在他的床上。

“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刻薄?你这个……衣冠禽兽!”公孙剑将自己所知的成语都挑了一遍才指着独孤若虚骂道。

独孤若虚的右脸抽了抽。仍然很酷,很帅,很拽。“你成语学得可真不错,你下不下来?”

公孙剑这回学聪明了,作出一副“准备好了随时闪避”的动作,“不下!”

于是独孤若虚抱着自己的双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向了公孙剑的床,盖被子,熄灯,一气呵成。

只留公孙剑缩在他床上一脸懵逼。

公孙剑算是明白了。独孤若虚一定是心胸狭窄的人,对他怀恨在心。师父说不要和心胸狭窄的人一起玩儿。正巧他看江婉儿沉默少言,他又天生侠气,就骚扰江婉儿去了。

独孤若虚正将师父测的默写拿回来发下去,远远地见着江婉儿,正要给她拿过去,却见不知哪里蹦出个公孙剑神神道道地把江婉儿拉走了。

独孤若虚拿着江婉儿的默写静静地站在那儿。

公孙剑脑子不好使,算了。他叹了口气,把默写给了路过的小师妹,让她带给江婉儿。

此后几日公孙剑一见他就消失,两人能不同时出现,绝对不同时出现。独孤若虚不懂公孙剑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他肯定没吃药。

这天师父安排背剑谱,独孤若虚静静地坐在书案前默写剑谱。公孙剑也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案边上翻书,因为师父说他明日再背不出剑谱就罚他把太白剑坪扫三十遍。他确实看书了,只是哈欠没停过,眼皮不住地打架,最终“咚”一下扑在了桌上。

独孤若虚瞟了他一眼,没做声。只是听的窗外簌簌雪声,气温又凉了几分。他无奈叹口气,起身将窗合上了,又翻出一件薄裘随手丢到公孙剑身上,不管他死活了,把自己桌上灯熄去,又要把公孙剑案上的灯也给灭了,走过去正取了灯罩,不小心胳膊肘撞着了公孙剑,公孙剑小狗似的哼了一哼。

独孤若虚扭头去看他。公孙剑老实乖巧地趴在桌上,和平日那皮猴子完全是两只猴。这小子睡着了还挺人模狗样的,但薄裘乱作一团地挂在他头上实在不成样子,独孤若虚略一沉吟,还是过去把薄裘给他拿起来,披住肩背,再给他在脖子上系好。

自己同他置气,完全是因为这熊孩子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上来揍他,揍翻在地时他背囊掉进了雪堆,里面一本他宝贝的不得了的人体经络图给打湿了,糊得都看不出是个人。如今见他这个傻狍子样儿,心中那团气不知怎么就消去了。独孤若虚无奈地笑笑,然后才熄了灯,回到床上歇息。

公孙剑确认他睡熟了,才睁开眼,长舒一口气。脸上一阵发烫,刚才他迷迷糊糊被独孤若虚一猪肘子捅醒,眯着眼正有些小小的起床气,却被眼前放大了几倍的独孤若虚那张脸给吓蒙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可独孤若虚似乎在想着什么,完全没发现他眼睛已经不是紧闭着。

公孙剑从独孤若虚脸上读出了那份不可能的温柔和些许的认真。这可把公孙剑给搞傻了。难道,独孤若虚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还有,他到底脸红个什么劲儿?

公孙剑有些懊恼地把那狐裘扯下来。一定是独孤若虚这傻子故意要热死他。然后连滚带爬地摸回自己的床。

翌日考试,公孙剑大呼不好,哭丧着脸看着前桌同门传纸下来,这才想起昨日自己一点剑谱都没背。他提着笔什么都写不出来,抓耳挠腮,不得办法。这时他看见坐自己左边的独孤若虚写好了将纸放在一旁。他忙提笔抄起来。

弓步直刺……嗯……字不错……

歇步上挑……

仆步上压……压……

坐盘反撩……转身……转身什么来着?

公孙剑伸长脖子眼巴巴的那个傻样他真是看不下去了,独孤若虚反手将卷子合上,公孙剑立刻萎靡了可怜巴巴地收回了视线。

“转身云剑。抄你都不会?”独孤若虚冷冷道。

公孙剑脸一红,默默低头写,不说话。

独孤若虚最终还是没忍住破功了,扭过头去低低地笑出声。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坑,如果人气高的话再填

微博ID:美丽的辣手阿苍

之后应该会陆续把围脖上的搬来LOFTER吧

可是天刀的tag看起来很乱。。

对官方的太白双秀剧情表示不满

有私设

感谢你的每一个喜欢、推荐与评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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