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威家亲情向】更喜欢爷爷而不是爸爸的十个理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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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爷爷愿意……”“海尔森，你在干嘛？”四周的灯忽然亮堂起来，海尔森眼前一阵刺痛，但不忘手忙脚乱地合上本子抬起头，发现爱德华一手拍在电灯开关上，另一只手揉着脖子，盯着这只披头散发参满脸的诧异。
“没干什么，父亲。”海尔森把那个状式复古的小日记本藏到身后，若无其事地从马桶上起来。
爱德华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已经过了需要大半夜借手电筒光看小黄书的年纪，海尔森。”
“这是手机，父亲，而且我也的确过了看小黄书的年纪了。”
“所以这是小黄书。”
“……不，这也不是小黄书。”
“那这是什么？”爱德华打了个呵欠，指了指他背到身后的手，“别藏了，我是老了点，但还没你想的那么老。”
海尔森面色不改：“您不老。这是工作需要用的资料。”
爱德华啧啧嘴：“那你为什么不去书房看？”
“我上厕所。”说着海尔森就打算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洗手间，可经过爱德华身边时，这位身手矫健的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本子从他手里抽过去，同时还得意地吹了个口哨：“你马桶盖没打开，儿子，而且你大可开灯来看。别想瞒我，你小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看书可没少被我撞见，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总会心虚——这不是康纳的日记本吗？！”
“小声点儿，父亲。”海尔森无奈地迎上爱德华既惊讶又气愤的目光，伸出手示意爱德华注意声音响度，要知道康纳的房间就离这间厕所不远——这也是他选择蹲在这儿探寻他儿子的小秘密的原因，从康纳房间钻出来后他就下意识地夺洗手间门而入了。现在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躲进厕所，他应该回书房看的，那样就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罪行，但现在也已于事无补。爱德华表情古怪地捏着那个本子质问他：“你为什么偷看他的日记？”
海尔森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偷看儿子的日记本，尤其是他是一个富有原则的绅士，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他是万万不会做的。可现实却是，他的的确确地把康纳的日记本给偷出来翻阅了，而且还被抓了个现行，人赃俱获。
爱德华看着海尔森眉头紧锁冥思苦想，显然是进入了自我纠结状态，扑哧笑了，伸手拍了拍海尔森肩上的星星：“我懂得你的感受，毕竟我可是偷看了你六年的日记。每一个父亲都会有这种焦虑，我们不是他们倾诉的第一顺位，而且很可能他们一辈子不会对我们毫无顾忌地说他们那点儿烦恼，不像他们的妈妈。”他话锋一转，“不过选择用这种方法反思可不能感到自得。”
海尔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您偷看我的日记还看了整整六年——”
“你这孩子从小就抓不住重点！”爱德华踢他。
海尔森吃痛地揉了揉小腿，爱德华又将目光聚焦在日记本上，“所以，康纳他记了些什么？噢——‘讨厌的海尔森’？这就是你对这日记产生好奇的原因，是吗？”
“不错。”海尔森耸耸肩，“年纪不大，抓住人物特点描写的功力倒是挺深厚。”
爱德华看着那笔触幼稚但整整齐齐的一行字，摸了摸蓄满胡子的下巴：“我倒是有点儿做坏事的兴趣了。”
海尔森深深地看了爱德华一眼。
似乎达成了共识。
爱德华拉着海尔森一屁股坐进被擦得一尘不染的浴缸里，这浴缸在一家人团聚之前都是由一个保洁佣人负责，永远会落些灰尘污垢在上边。现在齐欧每天在家操持家务，那个爱德华早看不惯的懒家伙就被踹了。海尔森无奈地把腿折起来伸出浴缸，紧挨着爱德华。海尔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父亲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印着咸鱼的薄薄睡衣下爱德华透出来的体温。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爱德华让他坐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这有着金色头发的强壮父亲在草地上飞奔起来，紧接着海尔森就头朝地摔在地上啃了满口的泥。
爱德华摇晃着脚上的拖鞋，兴冲冲地用胳膊捅了捅海尔森：“你知道吗，作为你老爸，跟你狼狈为奸，我有种特别的兴奋，真刺激，碰个拳吗？”
海尔森面无表情地扫了爱德华一眼。
上，下，左，左，右，张开手，“吧啦啦啦～～”*
碰完拳之后爱德华亲了一口康纳的日记，“抱歉了康纳，我是爱你的。”他缓缓地翻开封面，像开启阿里巴巴的宝藏山洞似的。看见第一页他就无耻地笑了出来。“你也太遭嫌弃了，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看您的，父亲。”本来就不满意自己坐姿的海尔森现在惨遭嘲笑，更加暴躁。
“你看了几页？”
“我看了两页，第一个理由看完了。我要是知道是谁让他养成写一句话浪费一张纸的习惯，我一定打断他的腿。”海尔森脸上没啥表情，口气却无比阴森。爱德华笑够了，就把日记翻到第三页。“你瞧瞧你。”
“爷爷愿意花时间和我玩儿，而父亲……”。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海尔森沉思了一下。“但是我有陪他玩啊？”
“你把‘让两个人干坐着传播尴尬氛围’叫玩儿？”爱德华和他大眼瞪小眼。海尔森一时语塞，咬着嘴唇反驳道：“我记得上次有假的时候不是在家里和你们玩了一下午吗？”
爱德华不屑地哼哼。“你那也叫玩。”
四
就像海尔森所说的那样，那是一个祥和的午后。阳光晴好，可能有点儿晒。没有鸟唱歌，它们都躲进树丛中午睡消夏去了。肯威家宅所在的街区静悄悄的。除了一个发烫的黄色铁皮盒把一群小喇叭送达带来了短暂的喧闹，室外街道基本上再无响动。云都懒懒地散漫不肯挪窝。
海尔森就是在这么一个宁静的下午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醒过来。他醒的时候齐欧不在床上。眼睛撇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形成九十度多一些。他从昨夜一点睡到现在，足见他的疲劳程度，而齐欧这个时候下楼活动也很正常了。海尔森揉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就下了楼。他走路几乎没声儿，所以当端着点心和饮料的齐欧回过头看见他的时候吓得后脑勺磕上了冰箱，把上边用甲壳虫吸铁石贴在冰箱门上的一张全家福给撞了下来。
海尔森连忙扶稳她，右上抚上她的褐色发丝：“没受伤吧？”
“随便碰一下不至于受伤。”齐欧浅浅笑着，顺从地接受他难得的温柔，“才醒？”
“才醒。”海尔森答道，弯下腰把她脚边那个可怜巴巴的甲壳虫和照片拾起来，重又拍回冰箱上，“家里来客人了？”
“拉顿哈给顿领了个同学回家玩。”齐欧回答。她把托盘里的东西重又码放整齐，“姓多里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好像是法国人。”海尔森“哦”了一声，拉开冰箱拿了杯冰水往嘴边凑。齐欧回过头，唇角上扬：“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他们一起玩儿。”
“我去谋杀他们的快乐？很好，我很在行。”海尔森说罢，一手撑在岛台上，继续灌水。
齐欧挑起眉，轻快地晃晃手中的托盘，“你压力太大了，和他们玩一会能够放松一些。”
海尔森认真地思考了他妻子说的话。很多时候他睿智的妻子说的话都不无道理，这次也不例外。他上前轻吻了齐欧的额角一下，“我明白了，他们在哪儿？”
“在楼上的游戏室。”
海尔森目送齐欧离开厨房，将冰水一饮而尽，又进洗手间把自己好好整顿了一番才光鲜亮丽地亮相游戏室。
爱德华已经在里边和两个孩子打成一片了。海尔森突然出现，空气突然安静。看见海尔森出现在门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康纳，他瞥了一眼海尔森，又低下头去继续玩他的玩具。爱德华手里抓着一支笔。还有那个叫多里安的孩子——海尔森第一眼望见他的时候，觉得这就是自己梦想中的儿子，安静乖巧。
“你好，亲爱的先生，我叫亚诺，是康纳的同学。”
海尔森和善地伸出手去和小团子握了握，“叫我海尔森就好了，亚诺。”
康纳那边传来一阵吭哧吭哧。
海尔森知道这小子是在嘲笑他，但大爹不计小儿过，于是他又和蔼可亲地冲亚诺微笑：“三年级了，功课比之前难了吧？”
亚诺平静地说道：“海尔森，我已经四年级啦。”
“噢，那你比康纳高一年级咯。”
亚诺又说：“海尔森，康纳和我是同班。”
康纳那边又传来一阵吭哧吭哧。爱德华忍不住了，指着门说：“丢人，你退群吧。”
海尔森深吸一口气，然后端端正正地在儿童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露出一个冷静的笑容，“我当然是知道的，父亲，我就是看看康纳的记忆力怎么样。康纳你知道今年是你读小学的第几个年头了吗？”
“第四个。我的记忆力和你一样出色，父亲。”康纳吭哧吭哧地回答，一句话把海尔森拍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爱德华热泪盈眶，啊，这就是当年他在珍妮面前吹牛逼的时候海尔森语出惊人的嘲讽的风范，简直是情景再现！
海尔森的笑容僵在脸上，十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你们在玩什么呢，可以让我也加入吗？”
“不可以。”“当然可以。”
康纳和亚诺对视一眼。康纳没说话。亚诺讪笑一下，眼神示意。康纳还是没说话，不过看样子是默许了。海尔森也全力无视康纳眼神里飘出来的满满嫌弃，厚着脸皮坐到他的身旁。
“啊，你们在搭笔塔？”海尔森眼前一亮。
康纳闻声抬头：“父亲知道这个？”
“他怎么不知道，他小时候搭得可厉害了。”爱德华笑着说。
海尔森毫不掩饰他的骄傲，抬了抬下巴，“谢谢你，父亲。”
康纳把眼睛垂下去。“不信。”然后继续他的工程。
“……”海尔森摊开手。“父亲，把你的笔给我。全部。”
傍晚齐欧接到多里安先生的电话后上楼找亚诺通知他是时候回家时，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雄伟壮观的，直插云天的……笔塔。
亚诺和爱德华蹲在墙角默默吃瓜，用崇拜的眼神仰望踩着各种东西增加高度以继续搭笔塔的康纳和海尔森。
幼稚，真幼稚，幼稚死了。齐欧抱手站在门边。她这下是知道为什么刚才谢伊、李还有希基抱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忙进忙出了。
“想起来了？”爱德华撇了撇嘴，“当时李不小心碰倒了康纳的笔塔，让他哭了半天。我一点都没猜到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指使的。”海尔森面不改色。
当天查尔斯李得到了海尔森的一个亲笔签名，他欢天喜地地裱在了家里。
康纳的省略号，是真的意味深长，又饱含心酸啊。
幼稚鬼。爱德华翻了个白眼，重新又低头去看日记。
——TBC——
字数：3742
这写得没有之前好，哭唧唧(´;︵;`)ooc到飞天，对不起大家，下一篇会更加努力扳正画风……
虎头蛇尾
我爱爹妈组
*原本我想这么写：“海尔森不为所动。爱德华倒也不失望，把这澎湃的热情倾注在日记上。”不知道哪个更好，我自己……比较喜欢碰拳。
如果你喜欢(｡･ω･｡)ﾉ♡就请给我小红心和小蓝手吧！非常感谢！！！
如果有什么意见也请一定提出来给我！
比心！！！
